"Es vergeht kaum eine OP ohne affige Anspielungen auf Sex" 幾乎每個手術房都免不了涉及淫穢的性暗示
手術房?只有男人才進得去。一旦女性做了媽媽,就會被視為低人一等。五位受害者講述德國醫院上司如何欺壓下屬。
作者:Anant Agarwala, Hanna Grabbe 和Hannah Scherkamp
22. Juli
2025
《時代周報》近來刊登了篇神經外科醫師
Kara Krajewski的報導。一位放棄開刀手術的頂尖醫師。不是自願的。她說:「我是被迫放棄的。」因為她當了媽媽,而又無法忍受差異對待。接下來有無數的讀者站了出來,她們都有類似的經歷:濫用職權、性別歧視、無所不能的主任醫師。我們訪問了其中五位。
「在德國的醫院裡,單單把工作做好是沒多大幫助的」 –
Simone Ballauf*, 外科主治醫師
我是一名經驗豐富的主治醫師,但我從來不知道隔天是否輪到我做手術。手術室名單只在前一天晚上寄出。所以根本無法事先提出抗議,僅僅每週一次我被安排到做手術,或是根本沒有機會。這樣一來,我每天都在想:也許明天會輪到我,但大多數時候根本輪不到我。
在德國的醫院裡,單單把工作做好是沒多大幫助的。我曾在國外的醫院工作多年,那裏的條件完全不同。在國外,只要有能力,就會獲得晉升,而不是因為唯命是從。在德國的醫院,我曾經歷過一位同事因為在巡房時詢問手術指證就立馬遭到手術室名單的除名。只爲了一個簡單的詢問。接下來,她就被迫離開手術室好幾個星期。這就是權力的運作方式。
權力運作針對的是那些不順應這個體系的人。這些人不光是女性,但女性卻佔大多數。尤其是當上司因為有約出外晚餐,或是有讓他在醫院管理層面前討賞的特殊任務,突然打電話來的時候,而那些不準備丟下朋友和家人,不配合上司的人。也剛好就是那些會提出關鍵問題的人。就像我,我是上司最愛的反向性格。意思是我平常很少會被指派到手術任務,頂多充任為幫手。當我提出手術操刀的願望時,他們會說「當然,我們會讓妳做,沒問題。」然後 - 什麼都沒有發生。
「手術室是個神聖的地方 – 一旦進去了,就成了上司核心的圈內人。」- Simone Ballauf
身為主治醫師,我一直希望情況會好轉。但其實不然。手術室是個神聖的地方 – 一旦進去了,就成了上司核心的圈內人,可以和上司一起喝意式特濃咖啡,而且只說老闆愛聽的話。這類同事無時無刻都在手術房,即使手術過程中有很多併發症。而我則是「刁難型」的人,因為我有時會質疑手術是否合理。最糟糕的是,如果有人做得不好,幾乎無法證明。因為向外界宣佈外科醫師沒錯,而是病人病入膏肓簡直是太容易了。受害者及其親屬毫無他選,只能聽信 – 而任何在醫院內部提出相關問題的人都會惹麻煩。
有一次我和女同事一起抗議,因為一位年輕的男同事當專科醫師不到一年就被任命為主治醫師。在那之前,大家都說,資格認證或至少拿到博士學位是擔任主治醫師的先決條件。當我對此表達不滿時,就被説成是在欺負這位男同事。自此以後,我的許多其他同事都陸續離開了,或是擔任遠低於他們實際能力水準的工作。
我留下來了 – 主要是為了病人。我與醫院其他部門緊密合作。其他部門則對我極爲讚賞。因為他們知道 我關心他們。我走長路、自己打電話,必要時我會親自推病床。我們醫生應該為人工作,而不是只為了升遷。
在手術室裏,男人只喜歡待在自己的男人堆
"我的整個職業生涯都在為獲准開刀而奮鬥"
– Mareike Fender*, 外科主治醫生
至今手術室仍然是男人堆的聖地。至少這是我的印象。光是談話内容就令人不堪:幾乎沒有一個手術室能避開愚蠢話題的討論:性或陰莖。為了不讓人看成是老處女,我常常一笑置之。我也不想做個「掃興鬼」,所以我勸自己看開些。回想起來,我對自己反應尷尬至極。許多年輕的女醫師認為這些談話内容再正常不過,簡直太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