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29
Die Stunde des Wolfes 狼的時刻
狼的時刻
Der Spiegel 明鏡周刊2008年5月10日封面故事
作者:Erich Follath
對藏人而言,他是神明之王;對中國領導人而言,他陰魂不散令人憎恨,還搞砸了他們的奧運;對西方世界而言,他是精神和政治的典範,即便流亡域外他也永不放棄。 但達賴喇嘛到底可以為他被壓迫族人做些什麽?
這幾周來,他這樣過著;如同這一天,他的上午。 面臨影響著他個人生活和他民族命運的無數個決定。經過多年的政治僵局,環繞西藏的一切很戲劇性地演變著 - 無論是正面或負面,它終會露出端倪。而除了繼續佔領著他的老家的這個強國之外,他是唯一擁有影響力的人物:他的名字意思是“智慧之海” ,僧人丹增嘉措,是所有藏傳佛教信徒認定的“慈悲佛陀”的轉世 ,他是第十四世達賴喇嘛。
在深圳的一個傍晚,他的兩位已跟中國政府西藏代表談判多次的特使,準備跟中方討論眼前西藏各種爭議和麻煩點。 來自世界的屋脊的消息,傳到印度的喜馬拉雅山麓,流亡政府所在地的達蘭薩拉,實令人憂心忡忡。 九周前的暴亂,據當地的資料,死了200多條人命(中國報導僅20個受害者)之後 ,許多和尚面臨持續壓迫而逃入山中。 來自手機絕望的電話留言, 留言短促,因爲害怕被發覺而受懲,留言中說逮捕仍在繼續,據説在甘肅省偏遠寺廟的槍彈中又有藏人被殺害。
藏人最高的精神和政治領袖,被中國共産黨用文革語言辱駡為“披著袈裟的狼“,卻得悉北京領導 – 迫於西方世界強烈要求 – 希望與他聯繫。 國家主席胡錦濤說,據説當時可以聼出他聲音中咬牙切齒的憤怒而且字字由緊抿的雙唇吐出: “毫無疑問,達賴喇嘛是關鍵” 。
達賴喇嘛已決定昭示天下,他可以給中國的領導做什麽承諾,篤定而毫不迂回地,一如共產黨領導人所要求的。他將繼續為他的六百萬藏族人民發言,為他們文化獨立而挺身,他所追求的也就是他所謂的真正的自治。 但是他要讓北京領導很清楚地知道,為什麽尋求跟他真正的和解是一個很好的建議。他將揭示在何種條件下這份和解是可以達到的。
他像往常一樣,淩晨3時30分起身。 已靜坐習經完畢,誦讀了古老的、油印在棕櫚葉的佛教文本 - 然後就走上他的德國跑步健身器進行2 5分鐘的鍛煉,體能狀況由健身器配置的電腦控制顯示。 一貫地生活在各大都會之間、穿梭在世界和時代之間的這位流浪者該吃早餐了: 剛磨製好的藏粑,配上包裝食物的美國燕麥,還有印度的晨報和BBC晨間電視新聞。
72年前他出生于一個距離拉薩1100公里遠叫做Takster偏僻的村莊裡,,誕生在一個農民家庭排行老九。 當來自偏遠寺廟的特使抵達了這個小村落時,他才二歲,經過神秘的宗教儀式的測試,而得出結論:是的,這就是第十三世達賴喇嘛的轉世。 還未滿五歲的他,就被提上了王位寶座。才剛滿15足歲,他就成了國家元首,處理政務和抵抗中國人民解放軍。 在他23歲時,他冒險逃離他的家鄉,因為在一次反抗佔領者的起義血腥失敗後,他面臨迫在眉睫的全面通緝。 在印度流亡期間他呼籲全世界的支持他故鄉的非暴力抵抗。 54歲的他,這名與毛澤東談判過的少年、被羅斯福總統擁抱過的年輕人,獲得諾貝爾和平獎。
不如他心目中的偶像聖雄甘地,達賴喇嘛無法領導他的人民走向獨立的道路。 沒有一個國家承認過西藏獨立,而面對咄咄逼人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也沒人想淌這渾水。
因此,達賴喇嘛多年來,改變了他的訊息,調整了他的目標。 自八十年代後期,他只要求他的族人在中國境内擁有大西藏自治權。對他尤其重要的是終止過度外來的影響 – 透過由北京主導的漢人援藏政策,藏人在自己的土地上已成為少數民族,他們的文化受到打壓,他們的宗教自由,儘管在國家指定的典範寺廟修建政策下被徹底蔑視。儘管人民生活水準無可否認持續上升,儘管基礎設施持續改善,在藏人的眼中顯然無法抵銷這份鎮壓所帶來的痛苦。
十四世達賴喇嘛近年來孜孜不倦地走遍世界,他在華盛頓的美國國會上,在斯特拉斯堡的歐洲議會發言,他跟,冒著激怒北京的危險 – 譬如去年的德國女總理 – 接見他的資深政界人士進行討論。他肯定為西藏贏得了不少同情,至今卻未能改變一絲絲的現狀。
3月中旬的藏族反抗,導致接下來幾個星期世界各地的對奧運聖火傳遞之擧的抗議,造成很大改變。 中國政府,不僅僅想完美地把奧運會組織成一場運動盛宴,還想由此證明中國人成功地回到了世界大國舞臺,準備與民同慶中國政府的凱旋勝利。中國的確成了萬衆矚目的焦點,未料卻成了千夫所指的恥辱柱。
而它竟然回應了。 就在同一天,一向息事寧人的國際奧林匹克委員會主席致詞“與北京大聲對抗是西方世界犯下的一個極大的錯誤”的同時,共產黨領導人面對全球的壓力讓步,並宣布他們準備跟達賴喇嘛的特使進行談判。
只是一個花招,以便贏取時空承辦一場無騷亂而迷人的運動會?還是如同朱鋒(Zhu, Feng),北大國際關係學教授說的“妥協戰術”? 或也許西藏問題突破的機會終于來臨,也許是第十四世達賴喇嘛返回拉薩的最後一次機會 - 不論回鄉後擔任何種角色? 這位72歲沒有國家的神明之王,在位的時間比伊麗莎白女王還要長久,至今已逾49年流亡國外,他生命的夢想可能實現嗎?
西藏和印度安全人員保護的一個低調的廟宇和住宅區,就是他生活于其中的達蘭薩拉。 在一間屋子裡,放著來自世界各地送給西藏宗教領袖的禮物,包括來自日本品味平平的杜鵑時鐘,每隔一小時杜鵑鳥就躍出呼喚“Free Tibet”。 他私人辦公室的辦公桌上,除了宗教和神明獻品外,達賴喇嘛還放置了一個塑料製成的人腦。他喜歡拆解又組合人腦的遊戲。他自詡為業餘科學家,尤其對神經內科特別著迷。
他不故作完美無瑕。 他也不要人們皈依佛教。 他寬容與和平的教誨内容無懈可擊,他還喜歡上脫口秀,願意在德國較低層次的報紙“Bild圖片報”或“Playboy花花公子”發表言論,號召人類實踐人道主義。 他 - 如果剛好沒在討論西藏問題 - 往往停留在一個模糊的層次、一個“差不多”的概念,這時他的言語好似月曆語錄。 他不會淩人太甚、不會傷害別人。他嘗試,正如他自己曾經說過:“給予每個人心靈想要得到的東西”。
這使得他在許多人的眼中,成了衆人的分母,在此分母之上衆人可以沒有痛苦地融合。 他在崇尚者與懷疑論者之間自成一個道德權威。他成了好萊塢明星和全球化輸家之間尋求生命意義者的安慰標誌。
達賴喇嘛受歡迎的程度與西藏的神話是緊密相連的。對許多人而言, 世界屋脊像是他們理想境界香格里拉的投影屏幕 ,是傳說中天堂的地方。 但西藏歷來與世隔絕,一個未經潤飾、令人印象深刻的被八千米高雪山和綠松石色湖泊環抱的高原,從來就不是和平、環保意識或兄弟愛的一個社會政治楷模。 它曾是一個封建王國,其中的各大寺廟進行著血腥戰鬥,許多達賴喇嘛的死亡,並非自然死亡,而是被他們的廚師毒害(據説是中國皇帝的計謀,以便進行對西藏的控制) 。
今天的神明之王,從沒有像他的信徒那樣美化西藏的歷史。 “當然有天神共憤的不公正的存在,深刻謙順的佛教也有黑暗面,許多寺廟住持在意的只是奢華和權力”。同屬於十四世達賴喇嘛的政治遺產尚有他在五十年代進行他前任夙願未償的民主改革 - 直到那共產黨軍長驅直入西藏,終止了他正在進行的民主改革,且驅趕他流亡國外。
達蘭薩拉通常是一個非常人趣雜陳,混亂喧囂且繁鬧的山城,擁有近二萬居民。 但最近拉薩的突發事件也改變了這個印度的“小拉薩”。 在主要道路上懸挂著一個告示牌,“抗議中國殺人犯和他們的種族滅絕奧運” ,約30個當地人進行絕食抗議,低聲唱著西藏國歌。 街道的另一邊,掛著十幾幅殘忍的圖片海報:頸背槍決的四處陳屍,數個打爛的頭顱,,斷裂的頸部。
每天傍晚六時三十分整個地方相約聚集哀悼遇害的族人。但令人驚訝的是示威群中,對中國政府批評最響亮的西藏青年會(TYC Tibetan Youth Congress)竟然沒有出現。 在他們眼中燭光遊行是浪費時間,只是“作秀”,他們的抗議計劃要有具體行動。 中國政府把這個38年前由達賴喇嘛支持成立的藏青會稱為“恐怖組織” ,敦促他跟藏青會斷絕關係並共同致以譴責。
“他們甚至說,我們現正策劃自殺式炸彈襲擊,這簡直是胡說八道!”次旺仁增(Tsewang Rigzin)説道 , 37歲 ,藏青會的新主席 ,在達蘭薩拉一條小街上一棟漂亮建築的二樓就是他的辦公室。 藏青會的青年活躍分子相當專業,在數個電腦前幾個秘書工作著,到處都是移動電話,整齊地連綫著,紙箱裏的海報、傳單和小冊子,堆疊一隅。 一張海報上的黑色拳頭,看起來跟領導南斯拉夫的學生運動的奧特波爾著名的標記完全一樣,他領導的示威行動和有計劃的民間反抗行動,起了顛覆米洛舍維奇政權的重要貢獻。
藏人接受這位成功起義者的意見嗎? “奧特波爾電影我看了兩次”這位支持非暴力的藏青會主席說道,“很有意思,我們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私下的個人接觸?沒的事,完全沒有。
對次旺仁增來説,達賴喇嘛是一個“令人尊敬的典範” , 但是他“中間道路”的方式,基本上失敗了。 他和他藏青會的朋友們並不滿足於一個自治權,他們爭取的是西藏成爲一個獨立國家。 他要“回家”,回到的那個國度,對他,對幾乎在這裡的每一個人而言,只聼過卻從沒見過的。 這個目標值得用一切手段來爭取,但絕不拿起槍支。
在達賴喇嘛歡迎北京取得奧運會的主辦權的同時 ,藏青會持著針對奧運“恥辱的火焰flame of shame”的火炬足跡遍及世界各地。 很多的熱血方剛的西藏活躍分子認爲這遠遠不夠的。 大衆傳播專家Dolma Choephel,34歲,深深認爲,用和平方式為巴勒斯坦爭取自由根本不可能。面對壓迫,暴力才是合理途徑。“只有當一個炸彈爆炸,或某處一所房子燒起,媒體才會有所反應,然後,聯合國才會接踵而至,西藏永遠不可能成爲一個政治議程,看科索沃就知道了!”。
同時,中國已在針對西藏暴動進行司法審判,用的是這個國家退化的法律制度,特別典型的報復方式。中國國家通訊社驕傲又自信地報導了第一輪叛徒審判案。 然後,在拉薩一間法院對在三月份參加遊行示威和騷亂的30名罪犯,作下三年到無期徒刑不等的宣判。
被判得最高監獄服刑的有,司機索朗次仁,20歲,他被指控用石頭砸警察還有縱火;另,藏僧巴桑, 25歲,據説襲擊中國商店和政府建築物;另還有一個商人, 30歲,被指控搶劫。
來自達賴喇嘛的消息管道顯示,許多和尚已經逃離他們的寺廟,逃至山區村莊,躲藏在虔誠信徒的偏遠木屋和洞穴裏。 他們設法逃離西藏地方的黨領導逐漸加強力度實施的“愛國主義教育”。透過種種宣傳活動,“西藏日報”用文革術語報導,以便“統一思想”和加強“幹部和群眾的的共識”。
在寺廟裏的僧人和尼姑,必須以書面聲明發誓摒棄達賴喇嘛。在農民住戶和城市鄰里委員會,大量播放舉行“達賴集團罪行”的影片及講座 – 共產黨衝突管理的傳統風格,鎮壓之後遂起意識形態導向。 這些也説明,統治者仍然擔心達賴喇嘛到了什麽程度。
但奧運會之前的平靜不可能因此而生成,儘管在嚴酷的懲治下,在西藏定居區的大規模的政治運動,中華人民共和國當局顯然無法成功地壓制人民的反抗。 雖然各大城市基本已在控制之下,但在世界屋脊的邊緣地域仍然發生多次流血衝突。
不像上次1989年嚴重的西藏暴亂,被當時身任西藏首長而是今天的國家總統的胡錦濤鐵腕鎮壓下來, 這一次的起義遠遠超出了拉薩範圍,並已擴及全部藏族居住區。
在印度出刊親近流亡政府的雜誌“西藏評論Tibet Review”, 報導最近一次在四川省東谷寺廟前的暴亂,造成11人死亡。離醫院不遠的信徒進香的區域全被警察包圍。 在四川甘孜,據説當局威脅要是逃離的僧侶不在規定的幾天内回到寺廟,並且書面聲明與達賴喇嘛斷絕關係,將開始對他們的寺廟進行破壞。 另所寺廟的三名僧侶在一封絕望的電子郵件,跟他們的佛門兄弟訣別後,眼看漸漸逼近的警察部隊竟然自殺身亡。
在西藏流亡政府的眼中,過去數星期的挑釁事件接連不斷。 包括這所嶄新的西藏歷史博物館,共產黨傾力完成,要在 8月8日夏季奧運會開幕當天,同時舉行開放典禮。 這棟目前還被綠色帆布篷覆蓋著的建築,位於國家體育場附近,也是世界運動盛宴的中心點,它要達到的目的只有一個:北京對世界屋脊永恆的主權。 博物館内將展示文檔和各種資料,再再證明,“西藏自十三 世紀起就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
在早期的數世達賴喇嘛 - 並非完全不對,但很以偏概全的 – 被貼上嗜血封建統治者的標簽之餘,現今的精神和政治領袖,卻只被當作一個來自遠古時代的卑鄙遺物客串出現。 “他在1959年以後就不存在了”歷史學家和總館長 Lian, Xian-Min以這一年十四世達賴喇嘛起義失敗後逃到印度作爲展出内容的因果論述。“這是一個西藏博物館,而我們不再承認他是西藏的一部分”。
不僅在北京而且也在拉薩,黨企圖切割人民對這位這位神明之王的懷念。“我們不僅應該在國內,還應該在國外運用我們全國50個西藏中心和超過一千名西藏學家進行最大限度的宣傳!”一份黨的施政文件上寫著。 到2013年爲止,每年必須聘用100名忠於黨的導遊。共產黨一切行事的座右銘:誰控制了歷史,就為他的統治提供了絕對的合法性。
西藏人當然也懂得這個道理。 他們的版本是 - 西藏自遠古以來一直是獨立的王國 – 這在科學家之間也是一種片面且極具爭議性的説法。 數百年來,中國世代皇帝駕馭他們對西藏的影響力,18 世紀的一位藏族部長在他臨終前寫的回憶錄就清清楚楚記載他是滿族皇帝的臣民。
但即使在那個時候,西藏也不是中國版圖正式的一部分,而且從1 911年推翻滿清革命一直到1 950年毛澤東的大軍長驅直入,那39年間西藏擁有一個主權國家的所有特徵,從獨立的外交和國防政策到自己的國旗和貨幣。
無論是中國或是藏族人的歷史論述都有問題 ,“但中國的論點比較微弱”印第安納大學美國歷史學教授Elliott Sperling對此混沌狀況作下結論。
如此歷史學家糾紛也煩擾著西藏談判特使,他們自2002年以來與中國代表共進行了6輪的會談 。 第七輪會談,在西藏暴亂和聖火傳遞騷亂導致強大的國際壓力之前,一再延宕。 現在,中國想談了,談什麽用什麼聲音來談,要達到什麼目的,似乎完全不清楚。 有時,北京中央委員會看上去好似有不同的鷹鴿兩派互相對峙,強硬派與和解派互相對峙。
主導“一個中國”政策的這些人認為,引發好戰的民族主義,能夠證明中國的獨特性和優越性,逼急了就跟其他所有國家來硬的,而且使用殘酷鎮壓手段來對付自己的少數民族。
而一些其他人已經意識到,他們國家經濟生産的37.5 %用作出口,而且如同“購物團”般地採購西方國家的公司和全球資源,必須倚仗一個和平的國際環境。 面對國内的少數民族,他們覺得應該是公平對待。
這也是達賴喇嘛身邊的人的想法。 一般人比較傾向溫家寶總理, 64歲,“他似乎是一個好人” 西藏流亡政府的領導人說。 習近平, 54歲 ,他是最有前途的繼任64歲的胡錦濤的人選,據説他甚至對西藏深具好感。 達賴喇嘛認識他的父親 – 在毛澤東時代,就是與他談判的,也認為他是一個公平的談判對象。
不過,達賴喇嘛也知道未來難譜,誰也無法預測。 眼前機會,稍縱即逝。常駐蘇黎世的格桑堅贊(Kelsang Gyaltsen)隨同常駐華盛頓的甲日•洛迪(Lodi Gyari),跟中方代表在深圳談判後,向西藏流亡政府政府提交第一次的簡報,認爲談判結果審慎且正面。與北京對話的渠道,再次被打開,據稱是“認真且無保留地與北京進行談判” 。然而,鑑於中國在西藏的行為,該適當地持以懷疑態度。 十四世達賴喇嘛,這位終其一生偉大的探險家,現在再一次尋求政治途徑,為他的人民,也為自己。
然後他矯健地迎向前來,頭部輕微前傾, 光著頭, 身著黃色袈裟。不過這次不似往常隆隆地笑聲迎接訪者,沒有閒談。 而是嚴肅、緊張、幾乎僵化的表情:“時機糟糕透了”他說“很糟糕。您有沒有看到街上的照片?有沒有跟街上的人群交談?”
在明鏡記者開始進行訪問前,他重新披掛好身上的袈裟。被問及對北京當前領導的觀感,他感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 – 跟他們所有人來比,我是一個更好的共產主義者” 。 然後他說: “開始問吧!”。
明鏡記者:Erich Follath
訂閱:
張貼留言 (Atom)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