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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瑪曼達.阿迪契(Chimamanda Ngozi Adichie) 在柏林洪堡論壇(Humboldt Forum)的新書發表會 |
昨天是奇瑪曼達.阿迪契(Chimamanda Ngozi Adichie)在柏林的新書發表會。從 2014到2020年花了六年耗資六億歐元完成的建築洪堡論壇(Humboldt Forum),立馬跌入冠狀病毒大流行的隔離狀態,直到2021年七月才正式開放。所以昨天挺好奇去見識一下。何況我還不認識這位奈及利亞裔的美國作家…
兩周前才被菲舍爾出版社通知,阿迪契要來了,可以在柏林舉辦《dream
count》的新書發表會的主辦方柏林文學節,才開始賣票,就在一小時内售罄。整場活動以英文進行。最最令人訝異的是觀衆大多是年輕女性,平均年齡約在25
~ 30歲不等。
阿迪契通達人性、幽默好玩。對女人身處在這個世界的角色有敏銳的洞察力。還多了一份異鄉人對有色人種種族歧視的體會。她年輕赴美求學,如今居住在美國。發佈會後有QA問答。一位也是來自奈及利亞的男孩向她問道,如何應付認同的問題。男孩來到柏林已有數年。總也糾葛於此地彼方的文化衝突。阿迪契的回答真真令人喜愛:「兩地之間也是個不錯的地方In between is also a nice place to be.」
維基百科告訴我,阿迪契的成名書是《Americanah 美國佬》,所以我買了它。下面是時代周報2014年刊登的書評。
小說《Americanah美國佬》:「我不是黑人」Roman
"Americanah":"Ich bin nicht schwarz"
與享譽國際的奈及利亞作家奇瑪曼達.阿迪契(Chimamanda Ngozi Adichie)一起去吃咖哩雞。
15. Mai 2014
當阿迪契19 歲到美國留學時,美國黑人稱她為姐姐。這是黑人之間團結的表現。她內心總是搖頭:「這算什麼?我不是黑人,我是奈及利亞人!」。膚色是她無法理解的種族概念。在奈及利亞,黑人並不是一個具有政治或社會意義的類別。當然,人們有過殖民地的經驗,也知道曾經的奴隸制,但關鍵是 – 想當然耳 – 奈及利亞人擁有權力地位。然而在儘管出了個巴拉克‧歐巴馬(Barack
Obama)的現在或過去的美國,都很不相同。黑人的膚色在美國與犯罪和低成就掛鈎,黑膚色幾乎同等於低於一般水準的成就。
阿迪契在美國學會把自己視為黑人。但又不覺得真那麽回事。她越深入這個新社會,就越清楚地看到美國在種族方面的運作機制。當然,非裔美國人與美國的非洲人又迥然不同,前者在非洲長大,後來才到美國讀書或就業。
36 歲的阿迪契已經是國際知名作家,她穿梭於兩地生活。我們在法蘭克福遇到她時,她剛從奈及利亞的最大城市拉哥斯(Lagos)趕來。帶著她的新作《Americanah美國佬》來到德國巡迴閱讀。「奇瑪曼達,」她的經紀人寫道,「最討厭在歐洲的午餐時間只吃到冷食。她最喜歡吃泰國菜和印度菜。所以現在我們坐在印度餐廳,喝著芒果拉西飲料,吃著印度咖哩雞。
阿迪契是一位非常不尋常的女性。結合了智慧與魅力。她的自信會膨脹到讓室内的空氣變得稀薄了。她不是個會暗使外交手法把心變成一個危險深坑的女人。聆聽她的聲音,很容易想像她如何以颶風般的力量,向有種族偏見的美國清楚表明,她會親自朝前邁進,踩向任何認爲黑人低能之人的腳趾。她自信滿滿、口若懸河的敏銳度也可能是對黑人自卑定型觀念的一種直覺反應,她用斬釘截鐵的優越姿態,把黑人足下的地毯從他們的腳下扯下來:與她鬥智競技,你一定吃敗仗......
阿迪契是一位鬥士,為了和諧而含糊其辭並不是她的性格:「如果你在美國的自由派圈子談論種族主義,」她說,「你必須談得不至於讓人感到不舒服。這樣就沒問題了。如果你寫有關種族主義的小說,那就請用馬塞爾·普魯斯(Marcel Proust)※的方式,讓主題看起來盡可能矛盾。如果你太直接地描繪種族主義,會被視為"憤怒",人們會說你反應過度」。
※維基百科:馬塞爾·普魯斯,法國意識流作家,氣質內向而敏感,他在寫作時認為題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客觀世界」如何反映在「主觀意念」中。透過他特殊的敘事風格的寫作,像是一個失眠的夜可以花40頁來描述,一個三小時的聚會可以用掉190頁的篇幅。時間可以做無限的鋪陳,自然也可以隨意壓縮;過去、現在、未來可以在意識流中顛倒、交疊、相互滲透。
奈及利亞人稱那些到了美國的同胞為「Americanah美國佬」。他們帶著金錢、身懷西方教育和誇張的美國腔回到家鄉,然後嘲笑在拉哥斯吃不到正宗的素食三明治。《Americanah
美國佬》也是阿迪契新作的書名,這是一部偉大的史詩,講述的是一個一方面日益接近,但另一方面它的邊界卻受到更嚴密保護的世界。
臉上寫著:「哇!我們族類又陣亡了一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