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川普當選了，接著總理蕭兹炒了財政部長魷魚，德國執政的紅黃綠聯盟就此解散。一覺未醒，世界已成他樣…
失敗的聯盟
紅綠黃聯盟年代的簡短回顧 Eine kleine Bilanz der Ampeljahre
作者：Paul Gross 2024年11月7日
紅黃綠結盟時的目標遠大。結果如何？過去三年的回顧
2021 年秋，社民黨、綠黨和自民黨立志組成聯邦政府且樹立嶄新政治風格的典範，不沉溺於分歧和輕率失言。每個政黨、每個選民群體均能有所獲有所得。從近來經濟政策無法彌補的裂痕，演變成衆目睽睽之下的衝突戲碼來看，這個目標實可謂失敗了。那麽迄今為止，紅綠黃三年的執政內容還剩下些什麼呢？
2023 年秋，卡爾斯魯爾的德國聯邦憲法法院的法官宣佈重新分配冠狀病毒基金進入所謂的氣候與轉型基金 (KTF)的運作乃屬違憲。重新分配資金的目的是為了確保符合自民黨不舉債「債務煞車Schuldenbremse」的憲法規定，並同時讓社民黨與綠黨能夠執行自己的政策。判決的結果是聯盟政府必須大幅減少財政資源以執政。自民黨與兩個聯盟夥伴之間目標的衝突日漸白熱化。
上週，財政部長且是自民黨黨主席林德納（Christian
Lindner）撰寫相關經濟轉型政策的文件公開後，衝突與爭議開始升級。林德納希望通過减少税收和法規還有放寬氣候的政策來控制國家的經濟失衡。綠黨的經濟部長哈柏克 (Robert Habeck)則希望以投資補助增加國家支出。社民黨近來一直呼籲對「債務煞車Schuldenbremse」進行改革。
烏克蘭戰爭對聯盟形成壓力
國家經濟發展的景況未能符合德國總理想像。2023 年 3 月，他說：「由於在氣候保護方面高水平的投資，德國在未來一段時間內將能夠實現上一次在 1950 年代和 1960 年代出現的經濟成長率。經濟成長的目標在聯盟協議中也扮演著重要的角色。相反，經濟衰退目前已是連續第二年迫在眉睫 - 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是在大約 20 年前。接下來第三年的經濟收縮可能無法避免。
然而，經濟疲弱並非完全是由於聯盟政策所致。俄羅斯對烏克蘭的侵略戰爭導致 2022 年春季價格迅速上漲，原因是仰賴俄羅斯電力與瓦斯輸送早在聯盟上任前就是事實。能源與瓦斯供應在接下來的冬天仍能正常運作，已被公開認定為經濟部的運作成功。這份成功來自受到綠黨的高度批評的政策 – 延長德國核能發電廠經營。
同時也是由經濟部發起的暖氣供應法規，導致三黨之間激烈的公開爭議，並遭致人民普遍的抵制。雖説大規模強制改用有益於氣候的暖氣供應最終在幾項緩和的措施下得以通過，卻凸顯了紅黃綠聯盟意識形態執政的惡劣形象。
紅黃綠聯盟在某些領域（比如説太陽能）的確加速了可再生能源的擴展。然而2030 年所設定的整體目標，基於多方瓶頸，例如在風能的擴建上，幾乎不太可能達成。2024 年夏季的氣候保護法修正案旨在限制未來的碳排量。然而，交通運輸領域氣候目標落空的爭議也顯示出，紅黃綠聯盟執政很難在對立的政治利益下推動氣候目標。
紅黃綠聯盟實現了哪些承諾？
「*質詢國家FragDenStaat」的網路平台對紅黃綠聯盟所做出的承諾與決定不斷進行比對。十一月初的結果顯示：聯盟協議的 271 個專案中，65
個已付諸執行，30 個部分執行，92
個至少已開始，84 個尚未開始或延遲。德國聯邦勞動及社會事務部長社民黨的胡貝圖斯·海爾 (Hubertus Heil)勞工部的實施率為 41%，相對而言表現不錯。
*維基百科：「質詢國家FragDenStaat」 是德國開放知識基金會在柏林和布魯塞爾設立的非政府組織，旨在開放資訊權。它經營一個網路平台，方便向德國和歐盟的公共機關提出資訊自由的要求。
將最低工資提高至 12 歐元是社民黨很早就實現了的一個主要競選承諾，而將教育津貼提高至 1200 歐元和提高孩童病假天數等措施也已實施。將二級失業救濟金（Hartz IV） 轉變為公民金（Bürgergeld）的承諾與實現，證明並不那麼受歡迎。至於昂貴的養老金改革命運如何，我們現在還不清楚。這項改革的目的是如果在聯邦議院（Bundestag）沒有多數票的情況下，將穩定支付養老金的水平維持到 2039 年。在家庭政策領域綠黨的旗艦專案「兒童保護基本法Kindergrundsicherung」儘管形式有所修改，尚須獲得內閣批准。續至聯邦議院投票通過。
在移民政策方面，紅黃綠聯盟紙上談兵地勾繪了移民法的現代化，但效果並不明朗：德國每年需要數十萬名合格移民，才能紓緩技術勞工短缺的問題。實際上，2023 年約有
72,000 名移民屬於「勞工移民」類別，比冠狀病毒大流行之前多出幾千人。還需要未來幾年的數據才能看出改革的正面效果有多大。
靈活的移民政策
相關移民的辯論焦點已逐漸從招募技術勞工轉移到非正常移民的問題，尤其是 2024 年 8 月索林根（Solingen）發生致命的持刀襲擊事件之後。於此，紅黃綠聯盟證明無論在歐盟和國家層面的反應都相對靈活，溝通和立法之際都對社會情緒做出讓步。執政黨派紛紛將重點轉移到如何能夠更多且更快的遞解非正常移民出境，在某些情況下也自動放棄了三年前採取的較為自由的路線，這導致了來自綠黨左翼的批評，特別是導致綠黨重要黨員的辭職。
這一點同樣適用於安全議題的一套方案，該方案推出了影響深遠且更嚴謹的法規 – 儘管在野黨基民盟（CDU/CSU）的要求無法得以全部付諸實施，德國總理蕭兹（Olaf Scholz）在此期間也一直試圖與之達成協議。自民黨FDP傾向於阻止擴大警方調查權力，但於此社民黨SDP的內政部長Nancy Faeser做出了一些讓步。
在俄羅斯侵略之戰開始後，為了強化德意志聯邦軍隊而設立的一千億歐元特別基金，很快就與在野黨基民盟達成協議。儘管為了節省開支的壓力投資計畫部分被稀釋了，且基民盟長期將對烏克蘭提供更多支援的要求總也置於反對執政黨的政策核心，故紅黃綠聯盟時期，德國始終是東歐被侵略國家的重要合作夥伴。由於蕭兹所要求的「轉捩點Zeitenwende」，北約成員國軍備要求2%的GDP目標再次達成。總體而言，外交政策的衝突線是可控的，綠黨最近反對提供軍火給以色列，在紅黃綠聯盟層面也不至產生深遠的影響。
總的來說，不談錢，紅黃綠聯盟都還算和諧。已規劃的主要社會政治自由化計畫也相對地迅速完成：比如説廢除《刑法》第 219a 條，將「為墮胎做廣告」列為犯法行徑的法律，隨後的《自決法》（Selbstbestimmungsgesetz）賦予變性人更多權利，連大麻也部分合法化了。
在國家基礎建設上，自稱是進步象徵的紅黃綠聯盟基本上全部落空，尤其鐵路的惡劣狀況處處可見。另在數位化方面則取得了一些進展，例如寬頻的擴建。
其他政策計劃，例如開放研究資料存取權限等，都沒能成功，而聯邦衛生部長Karl Lauterbach（社民黨）推出的數位病患檔案，至少能為醫學研究帶來一點希望。不過，自從暖氣供應法案爭議之後，政府政策內容較少出現在大眾視線中，而且分歧越來越頻繁，最後導致聯盟逐漸在 2024 年秋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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