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portüberschuss: Angriff auf Berlin 出口順差: 攻擊柏林

你菜肴可口，要對我超重過胖負責。

 Für meinen Überschuss in Pfunden sind Sie verantwortlich. Sie kochen viel zu gut.

是真是假 Fakt oder Fake

2017年2月9日《時代周報 Die Zeit》作者：Kolja Rudzio

猛烈抨擊：德國的出口順差真的摧殘美國經濟嗎？

中國、日本、德國 – 都是世界經濟的流氓國家。起碼新上任的美國政府這麽認爲。這些國家的出口大於進口美國產品。如此一來，川普認爲，流氓國家越來越富，而美國越來越窮。上週川普的頂級貿易顧問 Peter Navarro 前所未有地厲聲控訴德意志聯邦共和國：「德國完全在利用美國和歐盟的貿易夥伴。」他在《金融時報 Financial Times》的訪談中這麽說。他的理由是「惡意低估貨幣」。

嚴格地說，控訴聲明涉及兩點：一是德國出口順差有害於美國，且出口順差與貨幣操縱有關。果真如此？

控訴聲明的第一點，川普可以指望一個非常有名望的專家。英國專家穆恩Thomas Mun 撰寫了一部相關外貿的標準文獻，他自己曾經營一家全球貿易公司。對穆恩來説再清楚不過：創造出口順差才能致富；光從事進口，從一開始就輸了。「致富的正常途徑正是外貿。」穆恩的專業文獻如此寫道。「我們務必遵循一條規則：賣給外國人的永遠大於消耗他們的貨物。」

聼來簡單，不過必須知道穆恩的文獻是十七世紀的最暢銷書。在世之時文獻作者曾主持東印度公司，且是一所經濟學校的思想先鋒，其倡導理論三百年後已然消逝。他們自稱爲重商主義學派。其中心思想在於，致富只有一途：出口勢必大於進口，或者憑藉他種技巧。

今日沒有經濟學家會自稱爲重商主義者。這套理論百年之前被駁斥是錯誤的。然而在政治辯論上這個思維依然存在 – 一來可見川普言論，二來可見神化德國世界出口冠軍稱號的言論。

「出口順差」之後到底是什麽景況？假設，梅賽德斯-賓士在德國總部辛德爾芬根市 （Sindelfingen）生産了一部S系列的轎車賣到美國去。德國車廠獲得十萬美元的車價。車廠將之兌換歐元，付給員工薪資。這十萬美元這時贏得了一個德國貨幣投資人，因爲他雖然沒有買下或進口美國貨物，卻把這個錢留在美國。譬如他買了美國政府債券，或是他把這錢投入在美國新開設的一家公司。結果是：外貿數字顯示的是十萬對比零。德國出口順差形成了一樁事實：美國可以向德國投資者進行索賠。

上述的「出口順差」意味德國出口貨物到美國，這筆交易沒有相對地買進美國貨物。德國雖然獲得美元，卻將之滯留美國。德國放棄消費，爲了公司未來把錢存在美國。

這對美國不好嗎？

不同於穆恩，現代經濟學家譬如基爾世界經濟研究所庫斯先生（Stefan Kooths）認爲：「出口順差或是逆差沒有根本上的好壞。」而是取決於各種情況。十年以來，德國一向出口大於進口。
可是統一那時德國自己生産的物料不足以修補東德破舊的道路、房舍和工廠完成現代化工程。所以德國進口水泥、鋼鐵和電腦，統一後，十年寒暑靠著外貿出口逆差走過來。我們當然可以對進口貨物是否造成致富最大原因進行討論，可是會有人指責彼時貿易夥伴，或是自認被人利用嗎？毫不可能。

從2002年起德國重新創造出口大於進口的數字，出口順差金額在去年根據慕尼黑Ifo研究所估計是德國經濟產額的8.6％，或2680億歐元。這個超高數字等於立陶宛、保加利亞、斯洛伐克和匈牙利各國經濟產額加在一起的總數。若是這個高居不下的出口順差持續不變，的確令許多專家頭疼。只是尚不清楚該為哪一方頭疼。該擔心買方，還是賣方？

德國過去經驗不乏有國外投資慘敗的教訓。不管是阿根廷政府債券、美國房地產信貸或是希臘國家債券，投資到最後都是一文不值。所以越來越多的經濟學家建議，降低出口順差，多在德國境内進行投資，才合乎德國聯邦共和國的利益。他們認爲修復道路、軌道和學校才能刺激德國經濟成長。

另外有人擔心貿易夥伴的成長率。假若貿易夥伴不事生産，大量進口，成長率自然降低，導致失業率升高。所以德國的出口順差的確有不良影響。然而針對美國則各方説辭不一。過去幾年美國經濟如同德國在成長中，而失業率則維持在比較低的指數 –儘管貿易赤字的存在。設若赤字不存在，會有所改善嗎？

説穿了其實完全不見得德國受益於危害他國的貿易盈餘。這可能對雙方都有好處 – 也可能雙方都受貿易升降率起伏過高的影響。

第二個要探討的問題是出口成功的德國企業像西門子、寳馬或SAP真是憑靠操縱貨幣而來的嗎？毫無疑問的是當歐元幣值高於美元時，賓士轎車依然搶手。德國女總理鑒于來自美國的責難，將問題轉移給歐洲央行。他們才是金融決策者 – 所以也是設定幣值兌換率的場所。柏林毫無操縱能力。

事實上歐洲央行多年來違背德國利益操作。央行決策者爲了歐元舒綑政策，大量印製歐元，造成境外歐元貶值。德國央行估算對比美元，歐元貶值將近6，5%，這也可能影響出口金額數字。

過去數年世界許多其他地區大肆操縱幣值兌換率 – 首當其衝就是美國。再來就是日本、瑞士、中國和英國。到底是誰的貨幣被「惡意低估」，難以說清。奇怪的是恰恰是爲了刺激經濟大量印製美元鈔票的美國，跳出來指責他國作弊。

假如這些指責都成立，那麽首當其衝美國才是頂級流氓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