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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boterhand von Schunk auf der Hannover
Messe © Ole Spata / d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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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互聯網的主宰是谷歌或亞馬遜這樣的美國公司。然而在全球工業數碼化的進程當中，德國專家則扮演了不容忽視的角色。
《時代周報 Die Zeit》2016年12月8日
說到互聯網，一般人會想到哪些企業呢？谷歌、蘋果、亞馬遜。當然還有臉書、優步（Uber）和三星 – 這些企業隨著互聯網的出現，搭上凱旋列車征服了一個接一個國家。他們提供的數碼平台和服務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且人人使用。大部分的新生巨頭企業來自美國，還有一些來自亞洲，他們不停地成長，不斷地吞併新市場。
可是誰聼過 EOS呢? 誰認識 Teamviewer、 eGym,、Blacklane,、Schunk 或是Phoenix Contact?
上述這些公司都居於全球數碼經濟的領先地位。只是大多數人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們的名字。他們都是德國公司。譬如EOS，一個3-D打印機的世界市場領袖，座落在上巴伐利亞州的克賴靈市（Krailling）; 他們具有革新工業生產的潛力。TeamViewer的總部設在施瓦本省的葛平根市（Göppingen）; 它是電腦和智能手機遠程維護軟體的世界龍頭。座落在內卡河畔勞芬市（Lauffen）的Schunk公司擁有生産全球領先的夾具製造和張力技術，這個技術賦予機器人數控手指，使之精確移動工件。
這些小小世界冠軍的商業模式和市場渠道非常不同。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在國際數碼化市場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且成長速度異常迅速。他們都是數碼化的利基高手。
「隱形冠軍」，「不知名的世界龍頭」，人們這麽稱呼這些成功的中小企業。然而全世界沒有一個國家擁有像德國那麽多類似企業。除了賓士、西門子或是SAP等大型公司，還有來自機械工程、電氣工程、汽車機械、醫療技術業的中小企業創造了德國經濟強健基礎。然而，德國傳統經濟的優勢，能否在時代變化當中存留？眼下矽谷引領的數碼化賽程裏，享譽甚高的德國中小企業是否依然能夠奮力向前？
「我一點也不悲觀，」赫爾曼·西蒙說道。他是經濟學名譽教授；沒有人像他那麽了解中小企業。「隱形冠軍hidden champions」一詞正是西蒙先生所創。一直到九十年代中期，他列集了上千個中型企業的全球市場領袖。他說直到今天，還在不斷地收集當中 – 在數碼業界，也在德國。
「論及大眾消費者的數碼化服務，美國互聯網公司的確處於領先地位，」西蒙說，「那是一場美國人的競賽。」競賽中他們最大優勢是巨大的國内市場：2億5千萬美國人，說同種語言的2.5億人口。
由28國家組成的歐盟擁有不同文化背景和多種語言，與美國相比難在起步階段。但是，論及企業對企業間的業務、經典工藝與軟體、或是機器人和生產技術相結合的成果，情況看起來則完全不同。「那我們要強大的多」西蒙說。
美國互聯網巨頭幾乎全部來自矽谷。環繞在史丹佛大學四周形成的一個科技景觀，擁有非常獨特的創業文化，這是注入了上億風險資本而來的。
不光是柏林和慕尼黑
德國沒有矽谷，也沒有耀眼的科技創新中心。此地傳統使然形成分散式的發展，但是長期以來也衍生出來充滿活力，富有創業文化的德國熱點：分散在德國西南部，也譬如像柏林和慕尼黑這樣的城市。
沃爾托夫和史陀福兩人選擇了柏林。他們是「黑巷Blacklane」創始人，專門出租高尚轎車，提供航空常客機場接客服務。在柏林這個國際化開放的城市，沃爾托夫和史陀福輕易找到他們需要的優秀年輕人，為客戶提供全天候的服務平台。這個起步公司用七種語言同時啟動客戶通信。
不光是柏林和慕尼黑，數碼化商務在典型世界冠軍的中小企業蓬勃區域已然脫穎而出 – 而且他們與當地大學和專門研究機構密切配合，比如普朗克研究院（Max-Planck）或夫朗和斐研究所（Fraunhofer-Institut）。
德國政府大規模地促進企業和科學之間的信息和經驗交流，將之命名為「4.0工業平臺」，以求進一步地推動組織企業數碼化的發展。所謂「物聯網」或是「工業4.0」，都涉及到如何將機器、工廠和整個供應鏈用數碼連接起來。所以德國發明「工業4.0」一詞絕非巧合。
有些地方上的小小數碼企業甚至從利基攀升登天 – 到掌控整個技術領域。今天如果世界某處一家產業公司想製造一個新零件的模型，通常就少不了引用德國的3-D打印機。譬如單單在金屬材料業界使用3-D打印機，就給德國廠商帶來高達全球70％的市場份額，羅蘭·貝格諮詢公司的工程專家伯恩哈德·朗根費爾德（Bernhard Langefeld）作出估計。比如上巴伐利亞、法蘭克尼亞區和呂貝克市廠商製造的大鐵箱。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慕尼黑地區高校和科研院專精綜合研究所進行的基礎研究，感謝德國的「激光簇」的發明。
3-D打印機外形看起來像是一個簡單的鐵盒，盒子卻像神奇之手會變出多樣形式。秘密則是在於它特殊尖端激光技術的軟體。來自德國的3-D打印機被認為是尖端產品。朗根費爾德說，EOS公司，接觸式激光和SLM（single-layer metal）單層金屬是市場的佼佼者，可比擬汽車高檔厰牌賓士、寶馬和奧迪。
貝恩德．維諾（Venohr）可説是試圖羅列德國數碼經濟成功案例的人。他是《德國世界龍頭辭典》的出版人。最新刊登名單列出，從軟體和互聯網行業收集的世界龍頭排行榜已經超過30個。若加上以數碼業務模式經營的公司，這個名單就輕易地達到兩倍之多。「全球排名他們都屬於前三位，或至少居於歐洲市場的領導地位。」維諾說。
證明實用的德國美德
仔細瀏覽他的名單，就可以看出一個模式。德國有兩種類型的數碼企業冠軍。第一類型是初創企業和開闢新業務的年輕公司。譬如葛平根市TeamViewer軟體製造商，或黑巷（Blacklane）柏林的豪華轎車出租公司。他們非常成功，因為他們的互聯網平台特別創新，或他們的軟體研發的極其特別。他們通常比他們的前任 – 舊經濟的世界龍頭年輕。沿用谷歌或蘋果的企業文化：辦公室衣著輕便、運動鞋和T卹，而非西裝或套裝。休閒區還設有桌上足球和健身器材。
不過這些年輕的公司還是追隨證明實用的德國美德：他們經營利基領域，重視品質和先進的技術，他們非常國際化且念念不忘公司的成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與傳統產業的前輩很不同：他們往往不畏於為成長而融資貸款。他們的老闆會去初創公司和投資者的展覽會探詢。如果賣價吸引人，很多都願意購買公司。
第二類型的德國數碼冠軍則包括舊經濟裏一直居於領導地位的許多中小型企業。他們是全球領導者，專門配備世界工廠。此類型的中小企業如今都擴大自己的產品線提供數碼化服務，讓他們的機器和自動化技術符合數碼時代需求。
在物聯網領域，不管是機械、感應器，驅動器和操作裝置需要進行接合的話，不僅僅博世（Bosch）和西門子會將現有專業知識與數碼世界浮現的新途徑結合起來，連像鳳凰接觸器公司（Phoenix Contact）這樣的家庭企業，一個來自東威斯特伐利亞區布隆貝格市的中等規模公司也不落人後。
「美國人有互聯網，我們則有物聯網，」成立已93年，擁有14500名員工，年銷售量高達二十億歐元的公司老闆弗蘭克﹒史凃仁伯格（Frank Stührenberg）說。簡而言之，鳳凰接觸器公司提供的連接技術，讓生産線上的機器能夠安全又精確地與電源和數據連接。這家公司早已視數碼化為己任。曾經簡單粘合技術早已經被電子化和數碼化製成的化合物取代。「我們必須將我們的優勢，積極迎向數碼化的挑戰」史凃仁伯格說。他主要競爭對手Weidmüller或Harting都來自相同的地區，東部威斯特伐利亞省的「接合谷」。他們很早就開始與當地大學密切合作。
物聯網
德國的專業知識面向物聯網，與非IT行業巨頭相比具有「明顯的競爭優勢。」 史凃仁伯格這麽認為。即便一個微小軟體錯誤或數據傳輸輕微延遲，雖然只是毫秒之差，也會導致生產損失或嚴重事故。「這點在工業世界與谷歌或亞馬遜的消費世界相比完全不同，」他說。於此「絕對的可預測性和牢靠性」不可或缺。還有誰比德國人更能提出這樣的保證。
羅蘭·貝格諮詢公司的朗根費爾德（Bernhard Langefeld）說：「大部分人認爲這是一場數碼革命，然而在工廠和生產的領域，其實是一種進化，一個發展。」貿易、傳媒或金融經濟的變化可以在很短的時間發生，然而工業世界則需要更多的時間 – 因為工業生産無法簡單地用數碼模擬產品代替傳統產品。誰想要數碼化他的工廠，就必須把業已30歲高齡的機器與高科技設備連接為一體。
對科德寶（FIT）這樣的軟體專家而言這是一個機會。起初，主管霍斯特·雷查德（Horst Reichardt）和他現在850的同事專門負責分支龐大家庭帝國的IT。一個帝國，從密封技術直通醫療到家用抹布（Vileda），在60個國家經營，擁有超過75億的營業額。今天雷查德和他的手下早就開始為中小企業進入數碼世界提供咨詢。80％的營業額，是科德寶集團之外的服務達成的。為此FIT自己研發了一種工廠測試軟體，名為「工業4.0掃描」專司測試一個公司數據資源的可用性。
相反地，誰要錯過傳統產業進化到數碼世界的轉變，就瀕臨被淘汰的危險。譬如慕尼黑傳統電影攝像機製造商，阿萊集團（Arri Arnold & Richter），幾乎在這場進化斷層中送命，中小企業專家西蒙說道。長期以來全球龍頭站在賽璐璐影片膠卷瀕臨結束之際幾乎無路可走，然後推出嶄新的數碼相機，才讓阿萊集團再次取得榜首位置。好萊塢電影《神鬼獵人 The Revenant》就是用阿萊數碼相機拍攝的。
近來越來越多的經典中型企業也敢闖入新創公司的世界。以鳳凰接觸器公司為例。該公司剛剛將一個互聯網分支機構分拆出來。讓它於十二月與一個名為 Protiq 的網站一起上網營運。無須任何登記手續或合同談判，產業公司可以上傳新產品的圖樣，鳳凰接觸器公司主任史凃仁伯格說。「然後我們再看看我們自己的網絡或是合作夥伴裏頭是否能夠提供合適的3-D打印機，把上傳的圖案或模型製作完成。」幾天之後圖製產品就遞送到這位產業客戶的桌上，完全都不須要投資任何一分錢去購買自己的3-D打印機。付款方式則輕易以信用卡完成。
瞧，93歲高齡企業頭腦還是清楚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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