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勒 »復活« 交響樂曲之精神於我完全符合中國人生死觀的精義。特別是其中合聲蕩漾反覆歌頌的句子 »Sterben werdʼ ich, um zu leben!« 與莊子名言「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有異曲同工之妙。以下是驚鴻一瞥的樂曲介紹。
安德里斯·尼爾森斯 (Andris Nelsons) 執導指揮馬勒的第二交響曲(摄影: Monika Rittershaus) |
»Zu Gott wird es dich tragen 它會將你帶到神的面前«(deutsche Version)
作者:Volker
Tarnow
安德里斯·尼爾森斯 (Andris Nelsons) 執導指揮馬勒的第二交響曲
古斯塔夫·馬勒的第二交響曲是一部超越國界的作品,它描繪的對象可比擬為整個宇宙:崇高的和日常的、傳統的和前衛的、田園牧歌般的歡樂和惡魔般的怪誕、歌曲和合唱、死亡和復活。
相呼應地音樂既多樣又宏偉。波士頓交響樂團和萊比錫Gewandhaus 管弦樂團的的首席指揮 Andris
Nelsons 來到柏林與柏林愛樂交響樂團迸放出令人驚喜的火花。
2018年12月13日
柏林愛樂交響樂團
Andris Nelsons 指揮
MDR Rundfunkchor Leipzig 合唱團
Risto Joost 合唱團執導
Lucy Crowe 女高音
Gerhild Romberger 女低音
Gustav Mahler 古斯塔夫·馬勒
Symphonie
Nr. 2 c-Moll »Auferstehung« 第二交響曲
C小調»復活«
Klopstock |
經過猛烈的奮鬥和衝擊,馬勒的第二交響曲終於在1894年完成。這個創作所屬的時代擁有最寬廣的詮釋空間,並且誘惑著馬勒的追隨者及反對者,對懺悔式告白作出相當奇異的詮釋。至於作品純粹的音樂鋪陳方式,同代人指出受到白遼士、布魯克納和華格納(Berlioz,
Bruckner, Wagner)的影響,不過他們意有所指的個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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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類比白遼士龐大的管弦樂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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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嫌太過了。倒是很少有人聯想他模仿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馬勒特別擔心會出現這種責難,雖然他第二交響樂曲的整體概念與貝多芬鋪展的模式極其相似:一個超大的、悲劇性且惡魔般的第一樂章,隨之而來的是輕盈甚至是引進天使國度的音符,最後是一個激昂充斥所有空間,等待著理想主義宣言的壓軸合頌。貝多芬和馬勒所選文本似乎極具親和力,但這也是因為馬勒大幅度地縮減了克洛普斯托克(Friedrich
Gottlieb Klopstock)的那首詩
»復活«,並逐行賦予更豐富的内容:如此貝氏和馬氏這兩首樂曲的壓軸合頌都援引了一個無名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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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普斯托克詩中所言的耶穌被馬勒刪除了(譯者: “Auferstehn,ja auferstehn wirst du 復活,是的,你會復活”:原作“復活”是克洛普斯托克的一首詩,主題環繞的是基督徒的復活希望)。
由於克洛普斯托克是一位肯定基督耶穌的詩人,他的詩歌都載於新教的每本讚美詩書。因此若是這位皈依天主教的猶太作曲家毫無潤飾使用這首頌歌的話,必引發無休止的議論。
馬勒本人從未評論過他退出教堂的行徑,卻一再被迫申訴創作復活交響曲的意圖。
從1896年他寫的一封信可見端倪:「你為什麼活著?
你為什麼受苦? 難道這一切只是一個巨大而可怖的樂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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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必須以某種方式解答這個問題......我會在最後一樂章中作出答覆。」
說的是哪一種復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