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 the end of the movie there was silence. We were stunned by the weight of the images, the insistent message and the stillness that this movie portrays. Every aspect of the movie shakes you to the core, acts as a wake-up call for something that the majority of our society does not know about. Without strong characters or music this movie develops a language of silence, which says more than any cry for help.
有過那種感覺嗎?讀完一本好書或是看完一部好片子,想把作者或導演找來好好聊上一會兒的衝動?那 – 就是看完今天這部電影“Dooman River 荳滿江”的情緒。
很寒冷的色調,很淒迷的氛圍。
熒幕開始就是電影宣傳海報的景象:一個躺在空曠無際冰天雪地的男孩,兩個大人疾步走來,駭異的神情死盯著孩子,好半天才伸手觸摸“屍體”,未料“屍體”一躍而起跑回家了!回家後問爺爺:“看到好多越江北韓人的屍體,北韓人真的挨餓饑荒嗎?”原來 – 孩子(Chang-Ho)只是想體會一下做一個“屍體”的感覺。
這是一個不知名的小村子,村民說的都是韓語,配上英文字幕。導演是Lu, Zhang,編劇也是他。這部片子的製片是法國人。導演本人說得一口標準國語,據他說,他來自這個小地方,父母原來都是北韓人。演員都是當地村民。主角是Chang-Ho – 一個十來歲的男孩。
Chang-Ho有個善良啞巴姐姐,她的愛心無限成了Chang-Ho的母親替代品;他有個沉默不語的爺爺,爺爺好似把生命交給了生活;他還有個因爲在南韓討生活接濟家裏而缺席,卻總是打電話噓寒問暖的媽媽;他的爸爸當年爲了救出掉入河裏的姐姐而喪生荳滿江。被救出的姐姐自此啞了。
Chang-Ho的世界簡單而善良:他找上經常偷渡過境找食物、足球踢得好極、卻總是吃不飽的北韓足球男孩,接濟他食物之餘,還要帶上食物給北韓足球男孩生病的妹妹,條件是加入Chang-Ho的足球隊;他跟姐姐心連心,常在夢中聽到啞巴姐姐開口跟他説話;他也乖巧地幫著爺爺晾曬乾魚,以便隔年可以高價賣出,還陪爺爺到城裏給在南韓的媽媽寄藥品。
他跟雜貨店的小女孩交換郵票收集,雜貨店老闆是好心收留親戚孤女的叔叔,自己育有一個跟Chang-Ho差不多年紀常玩在一起的男孩,叔叔經常開著貨車偷偷地幫助北韓難民偷渡過境。
然後半夜來了個被北韓士兵緝捕的北韓人求宿,爺爺讓他借宿小茅舍。隔日狼吞虎嚥地吃了啞巴姐姐給做的飯菜,突然問可有酒喝。猛吃猛喝之餘,看到開著的電視宣傳偉大的領袖金正日,揮手向廣大民衆示愛,突然抓狂似地嘔吐不止,繼而強姦了啞巴姐姐。這件事後來雜貨店叔叔的兒子告訴了Chang-Ho。爺爺帶啞巴姐姐去墮胎,啞巴姐姐卻改變心意中途折返。
Chang-Ho爲了洩恨,暗地拿著棒球棍到中韓邊界,一見兩個北韓男孩才剛爬上山坡偷渡過境,衝上前去各擊一棍。然後開始對北韓足球男孩也不理不睬了。好不容易,啞巴姐姐才説服他與他繼續做好朋友。
雜貨店叔叔因爲暗地幫助北韓難民偷渡,而被逮捕。還有一位老奶奶總是不辭辛苦地手拄拐杖要走過荳滿江上的大橋,回到北韓老家去。多次被警察帶囘屢勸不聼。孩子們告訴她那裏的人飢餓沒東西吃,她也不信。
北韓足球男孩的妹妹已經死了,但遵守諾言,在説好的那一天回來,加入Chang-Ho隊伍踢足球。正在踢球的當兒一批警察來了,給北韓足球男孩戴上手銬就要帶走,原來雜貨店叔叔的兒子向警方洩密跟他們踢足球的男孩是北韓那邊偷跑過來的。
鏡頭同時駐留在永遠沉默的爺爺又重新帶啞巴姐姐去墮胎。啞巴姐姐躺在手術檯上。
Chang-Ho眼睜睜地看著足球比賽被打斷,他的好友被戴上手銬,一批警察帶著他的好友上車、、、
同時他爬上旁邊一間屋子的屋頂,被警察喊住意欲制止,然後他一躍落下以死鑑情、、、
同時手術檯上的啞巴姐姐突然淒慘地大喊:“Chang-Ho! Chang-Ho!”
護士從手術室走出不解厭煩地問爺爺:“幹嘛謊稱你孫女是啞巴?!”
最後的鏡頭駐留在手拄拐杖的老奶奶,仿佛依稀,就是老奶奶記憶中那曾經地跨中韓的荳滿江大橋。老奶奶踽踽獨行,走在橋上,過了橋就是她的北韓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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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院滿座,映畢觀衆久久鼓掌不歇。喔!我好生把劇情陳述了一遍,因爲想到這部電影可能沒有商業票房,而導演那顆可能隱藏巨大悲慟的心靈,應該得到本來該他的聆聽共鳴。
播映完畢,導演來到臺上與觀衆交流。被問及此片是否能夠在中國播映,導演說會試著透過媒介尋求。還說今天是大年初一,他心裏想的卻是中國人常言“幾家歡樂幾家愁”,所以,今天的他身著黑衣上台。他說這個村子所屬地二十世紀初被北韓劃界給中國。一位上了年紀的德國觀衆站起發言,感謝導演拍下這部感人的片子,並慨然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但這部片子告訴他 - 只要為人,就不能無所謂!維基百科告訴我,圖們江是中國人的稱呼。韓國人稱此江為荳滿江。導演還說這個被劃界給中國的領土上約有二百萬人口,在德國二百萬人不是小數字,但面對中國的13億,就陡然地被稀釋了。
恰好來自北京業中人士的女友來到,詢問之下說沒聼過此片,她說若是此片沒有獲得拍片許可而拍攝成片,導演將面臨5年之内不被允許電影製片的處罰。她還說,這樣的片子不可能在中國放映,那製片之初應該就準備放棄中國那一大塊市場了。
如同電影德語介紹所言,這條河標示中朝之間邊界防守,這條河也把貧窮與飢餓劃分開來。嗯,我當然視此片為對北韓和中國政府的控告,總是有那高高在上的權勢之人濫剷著小小馬鈴薯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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